也许是故事太多,我不知道应该先说哪一个;抑或是情节纷繁,我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。经常翻看旧时的日记,却无法集中精力再次纪录我这不平凡的一生。
想当年,因为一次沉重的失恋,我从南京回来后,闭门一个星期,写出了20000字的《是否》;可是到如今,经历了若干个比故事还精彩的变故,我却没有写下一个字。或许,这就是“却道天凉好个秋”。
是的,转眼间,我已走过了人生的夏季,可是,却始终没有感到秋风凛凛的威胁。依然是有所思、有所想,然而,却没有了叙述的激情和能力。
人是有惯性的。在诗一样的岁月里,我经常是面对黑夜,用一支现在已经看不到的蘸水钢笔,寻找那惊鸿一瞥的灵感。如果有一两天没有写下些什么,心里就会有所失落。而如今的惯性则是懒惰。一种渗透骨髓的懒:懒得动笔、懒得阅读、懒得思考„„懒得做一切需要动脑筋的事情。
我曾经做过我的写作老师苏学文的一部人物专题片。片中,他对人生有一句精彩的描述,他说:“诗歌是年轻人的,而人一过三十就散文化了。”由此推演,人的童年是儿歌,人的老年是小说,而我现在的这种懒散的生活状态,也许就是创作着一篇散文。 在一部小说中看到一句奉承少妇们的绝佳表述:“青春尚未结束,风韵刚刚展开。”那么,对于我这样的,还有着年轻人的心态,身体却已经变得中年的男人,该用怎样的语言来点评呢?
无题。这是李商隐对他自己很多诗歌的命名,而我想,这也是对中年不是中年,青年也不是青年的男人的一个最好的定位。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”,这是《乐游原》里,老年人对生命的留恋;“嗟余听鼓应官去,走马兰台类断蓬”这句《无题》诗,才是我这样的男人对人生感到的些许无奈。